二九、為神授戒的善伏禪師

　　善伏禪師，生下來就白頭，五歲的時候，在安國寺跟隨他的胞兄身邊出家，他天資聰明，閱讀能力之強，無與倫比，一目七行，且過目不忘。貞觀三年，竇刺史聞悉他的聰敏，便迫命他回來充當州學，從此以後他白天聽課，晚上依然不忘研求佛典。久而久之，被學館博士知道了，便責備他求學不專，但伏師對他說，「我是把剩餘的精力，用來研求佛法呀！為什麼不可以呢？如果你不相信的話，盡管由你考問好了。」果然一經盤問之下，竟沒有一字齟齬，因此學館博士對他非常傾首，後來他還是再次逃出來薙髮為僧。

受戒諸鬼神　怒打殺生巫

　　有一天，伏師為鬼神受戒，並命令他們不得吃葷。當時有一位巫者，殺生祀神，諸神見狀不禁勃然大怒，便一起圍上來，將巫者打得死去活來，打過了還告誡著說：「我們已經在伏師那裡去邪受戒，並且從此以後，立誓不吃葷腥，你為什又為我們殺生，這次姑且憐你愚痴無知，下次倘再如此，定難饒恕你的性命。」自從這件事發生以後，這一帶地方的人士，每逢到祭祀鬼神，再也不敢殺害生靈了。

素祀得福　葷祀招禍

　　有二個麻商，一同載著麻繩出帆販賣，路過江邊的神廟，其中有一個人用素食祭祀，另一位殺生祭祀；用素食祭祀的商人，他的麻繩始終乾燥鮮美，因而賺了很多錢，可是殺生祭祀人的麻繩，卻潮濕不堪，以致賣不出去，連本帶利虧損殆盡。

宜興縣令　毀師獲罪

　　像這樣的事實還有很多，同時在江淮之間的屠販，魚、肉、雞鴨，豬羊之類的販者，皆蒙其害，當時的地方官個個非常害怕，只有宜興縣令從來就不相信佛教。他說：「伏師妖言惑眾，罪不容赦。」接著就要捉辦治罪，後來還是伏師兄弟用錢賄賂，才免去這場無妄之災。

　　不久宜興縣令忽然看見他所休息的床上，許多狗畜都爬上去打滾，室內不知從何飛來成千成萬的蚊子，嗡吶之聲如雷，鬧得他心神不寧，沒幾天就被上司貶往常州去了，至此他才悲慌駭怕起來，他跑去卜卦，卦上說是：「冤枉賢人，罪不可赦」。這時候，他駭怕極了，慌忙連滾帶爬地跑去伏師的面前懺悔。

常敬三寶　增福長慧

　　伏師時常勸人超薦祖先，他說：「如果不超薦祖先亡者，則他們不能脫離苦海，永受惡趣。」他又說：「山上有玉塊存在；則草木自然濕潤光澤。泉裡有龍生存；其水則永不乾竭。常常在你所在的地方，禮敬三寶，則善根福慧自然增長。這就是說你常常居住伏牛山，久而久之，虎豹自然成為你一道修行的伴侶了。」

　　伏師將入滅時，緊閉房門，盤膝而坐，當夜衡州諸寺的鐘，不擊自鳴，聲音清徹，遐邇同聞，道俗情知有異，便跑到山上一看，見伏師所住的地方，緊閉著大門，大家同力破門而入，進門一看，伏師已經氣絕多時了。

三○、明淨禪師　乞食飼虎

　　明淨禪師，少年出家，以定為業，獨坐蒙山數十年，人皆不測其涯際。

粥少虎多　對不起啊

　　淨師每到村中乞食，來往所遇路上虎豹，也不怖畏，山獸對他亦無惡意。

　　一次，淨師乞食回來，見老虎張口閉目臥於路旁，好像飢餓的樣子，淨師心生慈悲，就把乞化來的飯食，用匙分給餓虎，飯少虎多，不夠分配，淨師對牠們說：「今天食少，不能給你們吃了，對不起啊！」

　　第二天乞食回來，虎又如前而來，淨師再和牠們結緣，昨天未食者先給，這真是一件趣事。

德感天地　功迥大眾

　　貞觀三年，曾有半年天未下雨，太宗下詔：要佛、道兩教祈雨，結果求了二期，全無點滴。

　　時有潘侍郎知淨師神通感物，奏聞皇上，太宗敕召進京請他祈雨，問他需要些什麼？淨師說：「什麼也不要，只要朝野普念三寶，雨後赦免所有私度剃度出家者之罪即可。」太宗允諾。淨師到莊嚴寺，靜房禪默七日，先是守衛人等見西北方白虹貫宇，不久大雨傾盆而至。旱象解除，朝野歡騰。

　　另有一年大旱，淫祀之流妄加祈雨，求了許多日子，一點感應也沒有。淨師對地方官說：「罷去這些邪祀之禱，我來！」結齋七日，甘霖滂沱，百姓無不感戴。

—— 擷取自《禪通行化篇》

（待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