議論第一 — 迦旃延
一、跟哥哥打對臺
迦旃延出生在南印度的「阿槃提國」,這個國家有一個名叫「獼猴食」的村莊,那就是他的故鄉。
迦旃延從小就比別的孩子聰明,自己又喜歡看書,天生又有一個會說話的嘴巴,所以早就出了名。
迦旃延也是個腦筋靈活的人,為了追求更高的學問,就到國外去留學。幾年以後,他回到了故鄉,開始講解當時印度最高深的學問—「吠陀論」。
年輕的迦旃延好勝心強,不肯服輸,他不信自己沒出過國,學問就會比不上哥哥。所以他在哥哥的講臺對面,另外再搭起一座講臺,他也講同樣的一本書—吠陀論。
迦旃延的口才好,又很會用比喻來說明,所以深受人們的歡迎。那些本來在他哥哥臺下聽講的人,慢慢的都被他吸引過來。
最後大家都這麼說:「弟弟比哥哥棒多了!」
迦旃延的哥哥覺得臉上無光,就找弟弟理論,兩兄弟就吵了起來。最後他父親為了把兩兄弟分開,就把迦旃延送到舅舅——阿私陀仙人那兒,讓他再繼續學習。
二、阿私陀仙人的吩咐
阿私陀是全印度最有學問、最有神通的仙人。當釋迦牟尼出生的時候,被淨飯王請到皇宮去為太子看相的就是他。阿私陀見到太子的時候,忍不住掩面痛哭,人家問他原因,他說:「這小孩將來一定成為拯救全人類的救世主——彿陀。可惜我年老了,等不到他修行成佛,演說那偉大寶貴的佛法了。」
迦旃延在他舅舅阿私陀仙人那兒,學到了各種學問。阿私陀仙人臨終的時候告訴迦旃延說:「到目前為止,你是全世界最有學問的人。不過依照我的推算,不久淨飯王的太子悉達多就要成佛了,至於他到底覺悟了些什麼道理,我沒有機會聽到了。你要記住!等悉達多太子悟道後,你要早日到竹林精舍去,跟他學習佛法,天下只有佛陀才夠資格當你的老師。」
三、奇怪的石碑
阿私陀仙人死後,迦旃延的學問就是天下第一了。他的足跡所到的地方,人人歡迎,個個讚美,樂得迦旃延笑臉常開,內心十分得意。
有一天在阿槃提國的「波羅奈城」附近,從地下挖出了一塊古老的石碑,上面刻著奇形怪狀的文字。這些文字皇宮裡的大臣們,沒有一個看得懂的。
國王就貼出佈告說:「誰能解釋石碑文字的意思,獎賞黃金五千兩。」
迦旃延得到這個消息,他雖然不貪錢財,卻也想乘這個機會出個鋒頭,因此就偷偷的跑去看個究竟。
迦旃延果然看懂了這些文字,就把它翻譯出來,那是幾個令人不容易解答的問題:
(1)誰是最偉大的聖人?
(2)誰是笨人?
(3)誰是聰明人?
(4)怎樣才能獲得永久的快樂?
迦旃延雖然翻譯了神奇的碑文,但是對這些問題,他卻一題也想不出令人滿意的答案。
於是國王又貼出了佈告說:「誰能解答這些問題,獎賞黃金一萬兩。」
自尊心和好勝心都很強的迦旃延,由於想不出答案,心裡十分著急。因為他的師父阿私陀仙人曾經告訴他:「你的學問天下第一。」因此他怕有人先找到了答案,那自己不是太丟臉了嗎?
想到阿私陀仙人,突然又讓迦旃延想起了師父臨終時告訴他的話:「早日到竹林精舍找佛陀,只有他才夠資格當你的老師。」
四、向佛陀求教
迦旃延急忙跑到竹林精舍去向佛陀請教,佛陀慈祥的說:
「1. 覺悟了宇宙人生道理的人,他是最偉大的聖人。
2. 不知因果報應的人,他是笨人。
3. 了解生命的意義,快樂生活的人,他是聰明人。
4. 依照佛法的真理去實踐修行,才能得到永久的快樂。」
迦旃延聽了佛陀的話,立刻拜倒在地,對於佛陀的答案,他是心服口也服了。
五、議論第一
出家以後的迦旃延,不久就修行成功,覺悟了一切的道理。他幫助佛陀到各地去弘法,由於迦旃延的口才好,講起佛法來,特別的生動、風趣,也特別容易讓別人接受、信服,所以人家都讚美他是:「議論第一」。
在弘法方面,迦旃延同說法第一的富樓那比起來,彼此有一點不同,那就是:富樓那佈道喜歡大場面,人愈多他說得愈起勁;而迦旃延卻喜歡對單獨一個人講道理,這種面對面交談,使人有一種親切感,遇到對方有不了解的地方,他還可以再反覆說明。
滿懷熱忱的迦旃延,用他的聰明智慧、辯論技巧,不知感化了多少人信了佛。
六、向窮人買貧窮
有一次迦旃延遇見一個在河邊哭泣的女人。他就向前問她:「有什麼事嗎?」
「唉!我出生在貧困家庭,三餐吃飯都成問題,也沒有好衣服穿,活著真痛苦啊!」那女人悲傷的說。
「你知道貧窮的原因嗎?」迦旃延問她。
「不知道!」女人回答。
「讓我告訴妳吧!」迦旃延慈祥的對她說:「貧窮就是以前過於吝嗇,不肯施捨財物救濟別人而來。」
「但是,我現在一無所有,該怎麼辦呢?」女人又問。
「請妳把貧窮賣給我,我來買妳的貧窮!」迦旃延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。
「貧窮怎麼個賣法呢?」她說話時,一臉疑惑。
「來!妳用我的缽盛一碗河水給我喝,妳也就做了佈施的行為,將來就不會貧窮了!」迦旃延耐心的替她解釋。
「啊!原來如此!」那女人聽了很高興,就照著做了;然後感激的說:「真謝謝您啊!」
七、感化文荼王
迦旃延在弘法的旅途中,遇到鄰國的國王「文荼王」,他因為死了妻子,所以終日憂傷,不理國事,他不但不吃飯,不喝水,甚至連死人的屍體也不埋葬。
迦旃延到了皇宮,文荼王就迫不及待的說:「請讓我死去的妻子復活吧!」
迦旃延在皇宮的院子裡折下一節樹枝,回答文荼王說:「這枝樹枝已經斷了,我們要它永遠不枯萎行嗎?」
文荼王說:「當然是不可能的。」
「同樣的道理,精神已經離開了肉體,又怎麼可能再復活呢?」迦旃延一看文荼王多少有點覺悟了,所以乘機又繼續說:「大王,你既然當了國王,國王是天下人民的,不是皇后一個人所有,所以您應該擦乾眼淚,把對妻子的愛,擴大去愛天下的人,這才是一個好國王呀!」
迦旃延的一番話,文荼王聽得如夢初醒,就把妻子埋了,重新努力治理國家。
迦旃延超人的口才、說法的機智,以及獻身真理的精神,真值得我們效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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