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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師開示篇
學佛答問 暢懷法師解答
問: 請問師父,海青上有四條帶子,有甚麼用處?
答:
你是第一位問這個問題的人。佛教徒都有一件袍,這件袍名海青,是佛教禮服。袍的內側和外側各有兩條帶子,穿袍後,先結好內則的帶子,外面接連袍的前幅和後幅那兩條帶子,不用打結。外則的帶子有甚麼用處?是不是作為裝飾?大家可能沒有注意,所以沒有人提出來問我。原來外則的兩條帶子,以前是用來放刀子的。為什麼要放刀子?因為那時候人少野獸多。
  據老人家說:「四十年代,那時候共產黨還未執政,上房山上有很多狼,一群一群的走下山,還有老虎、豹等多種野獸出沒。為了自衛,人人都帶備刀子,萬一遇上野獸,可用刀子對抗牠們。更有在山上居住的野人走下山來,他們行為粗魯,又不懂我們的語言,彼此無法溝通,大家都害怕野人,恐防對自己不利,故帶備刀子防身。很多年前報章也曾報導某地方出現兩個野人,不過,隨著山下人口漸多,近年再沒有發現野人蹤影。
  中國出家人的袍與在家俗人是同一模樣,這個款式是漢朝一般老百姓穿的衣服。佛教傳到中國的時候,佛教徒全部穿上這種衣服到寺廟拜佛,漸漸變成佛教禮服,沿用至今。這個傳統款式不曾修改過,但在家俗人所穿的服飾則轉換了很多次。中國有三種人的衣服從沒有改變,第一是和尚,第二是道士,第三是唱戲的戲子。
  現在既沒有野獸,又沒有野人出沒,出家人還保留這個衣帶幹甚麼呢?用途改變了,名字也改了,稱為裝戒刀。以前用那個刀子對付野人,如今則以戒刀警愓自己。假使遇上犯戒的事,寧願用刀子自己了斷,也不能犯戒。我曾經去過印度,錫克教與印度教,兩教的教徒互相鬥爭得很厲害。錫克教徒入了教,身上要帶一把刀子,隨時可以對付敵人,香港也有錫克教徒,但香港法律不容許他們帶刀子。
  另外,跟大家講燃香疤這個問題。《溫暖人間》曾刊載一篇文章,關於大陸出家人辦的一個佛學研究會,研究燃香疤的來歷。和尚為什麼在頭上燃香疤?研究會認為是出自蒙古人來到中國留下的怪風氣,他們故意壓迫中國出家人,要在頭上燃香疤。研究會他們以為這個資料是準確的,還在《溫暖人間》發表研究結果。但我認為未必如此,研究會沒有交代蒙古人要中國和尚燃香疤的原因,硬說什麼故意壓迫中國出家人,這個理由說不通。
我亦有研究過這個問題,從書上搜集得來兩個較可信的理由。第一個理由是明朝末年,蕅益大師認為身上燃香,恭敬心還未足夠,應仿照《法華經》葯王菩薩捨身,在頭上燃燈,這樣才算恭敬虔誠。以前的出家人不是燃香,就是燃燈,剃了頭,把燈芯放在頭頂上,再加上油燃點,這個風氣可能由明朝澫益大師推動的,一直影響至今。
另外一個理由是東三省乃滿族人聚居地,清朝有一支軍隊來自東三省。滿人攻入北京之時,對漢族的平民百姓手段暴虐無道,濫殺無數。激發起漢人的仇恨心,怒濤洶湧,誓要推翻清朝,光復明朝,把江山歸還漢人統治。蒙古是佛教的地方,由於東三省接近蒙古,影響所及,滿人大多數信奉佛教。順治皇帝、雍正皇帝、乾隆皇帝都是標準佛教徒,當時有句話說:「在京的和尚,出京的官。」意思是和尚身分特殊,可以在皇宮自由出入,跟皇帝來往。北京的官員到了鄉下,非常威風。
漢人紛紛起義,反清復明。為了防止有人假扮和尚混入皇宮,皇帝下聖旨,所有出家人頭上要燃香疤,頭上有香疤是真和尚,沒有香疤是假和尚,藉此分辨真偽。另外,因為中國男人絕大多數剃光頭,有的窮人沒飯吃,穿上和尚服裝到寺廟掛單,為防假冒,就沿用頭頂上燃香疤的才是真和尚,以此作識別標準。我認為這幾個理由較合乎情理。

問: 有人參加法會,當繞佛至大殿中央時。突然流出眼淚,同時生起出家念頭,這是什麼原因呢?
答:
這是個很複雜的問題。佛教有沒有護法山神?一般人看不見,有特異功能的人才看見。曾有一位具特異功能的人告訴我,在我主持法事的時候,兩旁站著幾位護法山神,又高又大,但我沒有看到。是否有護法山神保護寺院以及出家人呢?清明節、盂蘭節,我們辦法會,所有鬼神都來聽經,其中可能有些妖魔鬼怪擾亂我們,所以要有護法山神來保護參與法會的信眾。晚上放蒙山時不讓大家四處走動,因為走動時產生的風力,會把來聽經的鬼神吹倒。有幾位具有特異功能的居士告訴我,他們都曾經看見此種情況,均說慘不忍睹。
  另外有一件真人真事。某居士的爺爺已去世,一個晚上她到婆婆家裡住宿,看見爺爺回來,並對她說不要在婆婆家裡睡覺。自此以後,多次不尋常事件發生在她身上,會無緣無故在家裡或在馬路上大哭不停,出現了毛病便去看醫生,經過兩次診治都得不到改善,醫生說沒有辦法治怪病,提議試找和尚幫忙。她依照醫生的提議請我給她皈依三寶。
  還有一種很奇怪的事情,她每次到中華佛教圖書館的佛堂,即坐立不安,到了我的房間立刻沒有問題。更奇怪的是她走到佛前就會跌倒,我做了一次試驗,叫一個徒弟用布蒙著她的眼睛,不讓她知道方向,然後拉著她一起走,走到佛前也是跌倒。
  後來,這位居士帶了一位茅山道士來圖書館,想找出原因,道士說這個地方有問題。到了我的房間,坐在?舖上念咒語,結手印。不一會,那個鬼魂來了,附上這位居士的身體,道士對鬼魂說:「法師在你面前,有什麼要求說出來吧。」鬼魂默不作聲,過了一會,跟道士吵起架來,說要殺死道士。道士說:「我對你已很客氣,否則早就把你消滅。」說畢又再念咒,彈三指,一彈指那個鬼魂馬上走了。茅山道士真有本領,對鬼魂呼之則來,揮之則去。原來他是一個陰陽人,一隻手冷冰冰,一隻手熱騰騰,我跟他說:「這位居士搭著我的肩膀在佛前可以走過,不會跌倒,你這麼有本事,試試帶她走一趟,看看她會不會跌倒。」他沒有依我的說話做,祇說:「你修的道與我不同,我有事情要辦,要先走。」自此之後,這位居士每天誠心誦經、拜佛,現在已沒有奇怪事情發生。是不是真正有鬼神經常來佛堂?你不能說沒有吧。
  五十年代,當時寺院的廁所都是舊式的旱廁,不是現在的沖廁。在大嶼山觀音寺,有一次,一隻鬼魂來吃糞,剛巧有人在他頭上大便,因太污穢,鬼魂不能歸去,附在一個人的身體,嚷著要我們給他洗頭,我們教他跪在佛前,大眾一起念《大悲咒》,求大悲水給他清洗,念了一半,那個鬼魂突然跳起來,說空中有神打他,不准他跪在佛前。究竟是否真有鬼魂存在呢?古印度時代並沒有廁所設備,人人到處大小便,所以佛教導信眾們:大小便要念咒,彈三指。佛教徒大小便之前,持咒和彈三下手指,鬼魂就會走開,避免頭上有污穢物。
  另外,還有三種特殊感應的人。
  第一種人來到佛堂,看見佛像或聽到念經,身心不安,驚怕得要躲避。這種人是不是有鬼魂附身?還是有幽靈在身旁?擾他?抑或有冤業障礙?曾有人因鬼上身,居士帶他到佛堂,他站在門口怎麼也不肯進入佛殿見我。確實有畏懼佛像、佛經、經咒聲這種人。
  第二種人來到佛堂,看見佛像或聽到人家唱念,很歡喜,很開心,甚至流出眼淚。這可能因為他們內心柔軟,受環境氣氛所感動。這種是有善根的人,很多人有此種經驗,或許過一段時間這種感覺便會消失。
  第三種人從來沒有到過寺院,未見過佛像,第一次進入佛殿即時大哭不止,是甚麼原因?以前曾有一位國內居士,從未到過佛堂,首次跟大家一起去佛堂,入到佛殿,看見佛像,不由自主哭個不停。她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,覺得在眾人面前哭成淚人,怪難為情。後來她信了佛教,誠心精進修行。這種人也是很有善根,多生多世以前信佛、拜佛,今天有緣重遇見,心受感動而流淚。我介紹了三種人,你屬於哪一種人?你自己想想吧!

問: 現在世界人口多達六十億,為什麼近三十年,人類以倍數膨漲?
答:
所謂:「物以類聚,人以群分。」富人跟富人一起,窮人跟窮人一起,富人生兒女少,窮人生子女多。在北方,大地主視兒女如寶貝,可是富家太太懷孕機率甚低,大多數祇有一、兩個;但是窮苦家庭普遍有十多個孩子。有福報的人不生貧窮家庭,無福報的人不生富貴之家。現今世界無福報的人多,有福報的人少。無福報的人既不修福培德,又不能斷除惡業,業障越來越重,要償還的業債越來越多,兒女也是債,是故感召無福報的人也越來越多,結果世界人口以倍數增加。
佛教講無常變化,盛極必衰,物極必反,這是絕對道理。國家盛極一時就會衰敗,衰敗至極點就會興盛。人口減少之後,定會增多;增多之後,一個大災劫又會減少。大家看看現今形勢,近年世界各國正在積極研製高科技武器,軍備競爭激烈,多國已裝置能夠造成大災大難的核彈,如果政治敵對雙方發動核戰,這個世界將會被摧毀,大部分人類將被消滅。

問: 自己在家裡可否受八關齋戒?
答:
以前中國差不多沒有人辦八關齋戒及短期出家。泰國、緬甸、斯里蘭卡則非常流行。在九十年代,中國很多地方開始提倡,因而引起大家注意,更有人研究它的歷史。他們說八關齋戒祇受一日一夜,不可以受兩日兩夜、三日三夜。書上有記述受一日一夜八關齋戒如何如何等等。書上亦有云:「出家一日一夜功德無量。」你不能說出家祇可一日一夜,出家三日三夜就不成。做好事越多越好,那會怕多。實際上,受八關齋戒三日三夜、七日七夜、一個月、一年,都沒有問題。
他們說八關齋戒祇可受一日一夜,做多了不如法,我未曾看見書上有記載,亦不曾聽聞過。這種說法頗有小乘佛教辦事作風,他們是否參考小乘戒而說?就以皈依三寶為例,小乘佛教規定,每次祇可以給一位居士做儀式,不可以集體受皈依。文化大革命的時候,虛雲老和尚到了上海,有一萬多人前來求受皈依三寶,如依他們的規定逐個居士做皈依,恐怕用上幾個月方告功德圓滿。
為什麼釋迦牟尼佛最初弘揚小乘佛教,後來又弘揚大乘佛教呢?佛用循序漸進之教學方法度化眾生,猶如老師初時教小孩子寫書法,一定不能寫出方格外,出方格就犯規,小孩漸漸長大,老師教大人寫書法,不再規限在方格內,可以揮洒自如地寫。
八十年代末期,台灣也提倡小乘佛教。如果推行奉持小乘戒律,二千多年的中國大乘規矩法則將會被推翻,統統不能用。若按小乘戒之規條,出家人做法事,在家居士不准參加。和尚與和尚拜,在家人與在家人拜,出家人不能跟在家人一起禮佛拜菩薩。
出家人有兩個派別,一個是保守派,另一個是開放派。佛在世時,年紀老大的摩訶迦葉尊者是保守派,年青的阿難尊者屬於開放派。有一次,阿難尊者提議過了正午十二時也可以吃飯,祇要不超過下午一時吃飯便沒有問題。迦葉尊者不贊成,堅守十二時之前吃飯,逾時不可吃。各持己見,解決不了,請釋迦牟尼佛開示。佛是覺者,思想圓融豁達,認為凡事應看時作事,隨時變化。既然佛這樣說,我們當然聽從。其實,過午不食祇是印度傳來的小乘佛教規矩,六朝時代中國佛教十分重視,現在漸漸已不被重視。如今甚少人持午,許多人開方便門,由於出外公幹或旅遊,乘坐飛機,搭長途車,可能旅途中有延誤,即使時間到了下午一時、二時亦會吃飯,認為反正晚上不再吃東西,也算日中一食吧。
古書記載,六朝時代已有皇帝請出家人吃飯,當時規定皇帝、大臣百官、平民百姓各可齋僧多少人。有一次,皇帝請出家人吃飯,規矩上皇帝要親自到齋堂。一切準備妥當,大家靜待皇帝駕臨,但等了很久,過了中午皇帝仍未駕到,那個時候沒有時鐘,看太陽日照計算時間。終於皇帝駕臨,看見出家人不動箸子,就問道:「為什麼大家不吃飯?」眾僧答:「過午不能吃。」皇帝說:「沒有過午,太陽還在天空中央,未過午。」住持和尚馬上對眾僧說:「是啊,萬歲說沒有過午,就沒有過午,大家吃飯吧。」以前的高僧大德有大智慧,隨機應變,善巧方便。
中國大乘佛教重視不吃眾生肉,更不能接受出家人吃肉,吃肉罪過無邊。小乘佛教重視過午不食,不接受出家人下午吃飯,不持午屬於破齋犯戒,吃肉則不犯戒。大乘佛教與小乘佛教有極大分別。我編著的書有詳細分析,大家看過我的著作,便會了解更多兩者之差別。
近年台灣訂立規矩程序,教導居士如何在家裡自受八關齋戒,不過,我沒有看過那些規程。當然最好能到寺廟受八關齋戒,倘若時間不容許,在家裡自受是一個方便法,儀式亦很簡單。最主要有四個程序:
第一懺悔:首先跪在佛菩薩面前求懺悔。自稱法名,然後念懺悔文。
往昔所造諸惡業,皆由無始貪瞋癡,從身語意之所生,今對佛前求懺悔。
往昔所造諸惡業,皆由無始貪瞋癡,從身語意之所生,一切罪障皆懺悔。
往昔所造諸惡業,皆由無始貪瞋癡,從身語意之所生,一切罪根皆懺悔。
念三遍,每遍一拜。
第二皈依三寶:自稱法名,皈依佛,皈依法,皈依僧,一日一夜(受戒日期隨意更改)為淨行優婆塞(女眾改稱優婆夷)。念三遍,每遍一拜。
第三念八戒:第一不殺生、第二不偷盜、第三不淫、第四不妄語、第五不飲酒、第六離花香瓔珞香油塗身、第七離高勝床上坐及作倡伎樂故往觀聽、第八離非時食。每一條戒自己念完自己答。以第一條不殺生戒作一個例子:第一如諸佛盡形壽不殺生,自稱法名,一日一夜(日期隨意改)不殺生能持否?答:能持。照此例子自受其餘七條戒。念三遍,每遍一拜。
第四發四弘誓願:眾生無邊誓願度,煩惱無盡誓願斷,法門無量誓願學,佛道無上誓願成。念三遍,每遍一拜。最後禮佛三拜,就此功德圓滿。
一般居士受八關齋戒著重過午不食,實在修六念法更為重要,但是很多人都不推行。「六念法」就是:念佛、念法、念僧、念布施、念持戒、念天。

(待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