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次非典型肺炎瘟疫之爆發,給社會造成前所未有的震盪及創傷。這一役,犧牲了不少人命,破壞了不少家庭幸福。如此大敵,認清它的真面目,實屬必要。認清病毒的源由,傳染的途徑,以作將來防治的根據,避免瘟疫之再來。
幸好在病理專家努力不倦研究下,已知大敵的真面目︱︱冠狀病毒。傳染途徑也大致知道。至於病毒的源由,憑基因技術證實,是由果子狸、穿山甲、蛇、猴等野生動物而來,此類野生動物正是國人口中所說的「野味」是也。
非典型肺炎瘟疫之爆發傳布有幾點很奇怪的現象。
首先是傳布的國家和地區以華人為主。其中以廣東、香港、北京、台灣最為嚴重。其他國家如加拿大的多倫多,是最多華人移民的城市。情況也很差。新加坡亦列入役區,反之同屬東南亞的菲律賓、越南感染病例則不多。
其次是傳染的地區或城市,與該地的醫療衛生條件沒有明顯的關連。北京香港醫療衛生條件不差,多倫多城市更是清潔。但疫症蔓延情況惡劣。反之印度、孟加拉、印尼、泰國,或是中國的農村地區,大致上說,都能避過今次劫難。
第三點是瘟疫肆虐的地區居民生活都是比較富裕。如香港、北京、珠江三角洲一帶,內陸如青海西藏幾乎沒有感染的個案,當然這其中還有交通人流和通報機制完全與否的因素會影響數據。但大體上說貧窮的地區或國家感染不多。
綜合上列的奇特現象,可以看出一些端倪,非典型肺炎的爆發及傳布的問題,是出在我國特有的飲食文化,或者是所謂飲食「文明」。
中國的飲食文化與五千年的歷史和地理環境有著不可分的關係。中國雖然地大,但可耕種的土地在比例上郤非常之少,加上戰爭、天災的因素,時常鬧飢荒。即使是盛平時期,糧食也不會太充裕。五千年的飢荒恐懼,令中國人非常注重吃。歷史上大飢荒時期,樹皮草根也得吃,蛇蟲鼠蟻也自然成為高級蛋白質的來源。飢餓恐懼的基因,一代一代的遺傳下來,直到今天,還埋藏在國人的潛意識中,想信很多人,從孩提時代開始,每當看到隻會飛的、會游的,或是背脊向天會走的,第一個念頭生起,就是能不能吃?說到底都是民以食為天啊。
翻開中國歷史,直是一部戰爭史!戰爭不單造成飢荒,也造成先民的遷移。不論是遠征也好,避難也好,人民離開了中原糧米之倉(古代中原氣候溫和,土地肥沃,不下於江南),轉輾遷徒在丘陵山區之間。遷徒的過程中,飢餓常陪。
叢林中沒有阡陌縱橫、大湖浩瀚。土地開墾需時。但是飛禽走獸蛇蟲郤多的是,現成的,怎會不吃。來到新的環境,要生存,要為食,於是所養的貓狗可食,蛇鼠也可食,無所不食。
來到了肥沃的三角洲,豐富的物產,結合了「為食」的本能,產生了「食不厭精,燴不厭細」的講究飲食文化。
沒有現代的營養常識,精製的食物除了可以炫耀飲食「文明」並沒有帶來很好的營養。體能變差,毛病轉多,有了種偽科學似是而非的想法---
「以形補形」。
吃血,吃腦,吃眼珠聽來毛骨悚然,可是在日常生活上是很普通的事。酒樓食肆都可以吃到豬紅或豬紅粥。街市牛腦豬腦多的是,做母親的在吃魚頭時,會挖出魚眼給孩子吃,據說會補眼呢。孩子吮得津津有味。
南方如此,再看看北方吧。以歷史眼光來看,滿清離我們不太遠,一百年還不到。滿清入關前馬上生活是夠艱苦的。入關後,軍事上征服了漢人,但在文化上,郤被漢人的錦衣繡食征服,一代比一代奢華糜爛。遊牧民族的野蠻殘忍加上漢族的陰險刁鑽,創出了「滿漢全蓆」。
滿漢全蓆為人「津津樂道」的(有這種人)是用滾油生淋猴腦用銀勺即吃。這道菜式直至今天在廣州和深圳都吃得到。
廣州西關,滿洲與廣州的飲食文化在此匯合,王府精緻考究的菜式為嶺南飲食增添異彩。
八、九十年代的香港,泡沬經濟令飲食更趨豪氣,魚翅只堪用作撈飯。
近十年來,內地經濟起飛,財大氣粗,吃得自然要豪。鮑參翅肚吃厭了,要搞點新意思,於是吃「野味」更流行了。,據報導,廣東一帶的食肆,百分之四十九有售野味的。吸引了不少香港、台灣老饕連群結隊而至。
隨著省港台商人的生意來往,吃野味之風吹到北京等北方城市。
中港台老饕們在野味上志同道合,供應市場蓬勃,捉的、養的、宰的,人與野生動物打成一片,竟闖下了彌天大禍,一埸非典型肺炎,不但令大陸,香港,台灣同受此劫難之外,更連累全球幾十個國家。老外視咱們龍的傳人直如見到瘟神,排斥岐視不在話下。
最可悲的是連累了一批又一批的醫護人員。病的病,亡的亡,為了照顧病人,犧牲了自己。吃野味者,累己累人,此其甚也。
現在是「痛定思痛」的時候了,思甚麼痛呢? 要思痛苦的來源,這來源不是中山大學的帶菌老教授,甚至不是果子狸,而是我們好食野味之心。讓這些野生動物留在山野吧。我們不要再做這惡夢了。
(完)
|